“老板招工吗？”一家生意火爆得需要客人去排长龙的牛肉粉面店里，刘青对着收银台的老板娘问道。
老板娘比较胖，刘青目测老板娘差不多有四十多岁，一米六的身高起码一百七八的体重，长相恕他实在不敢恭维。
老板娘打量了刘青一眼，开口问道：“没啥病吧？”
“没有。”
“那行，我们招的是服务员，得能吃苦耐劳，早上七点半开门，到晚上七点半点。头两个月800包午饭，只要你干满两个月就给你涨到一千，你要觉得合适现在就可以干活。”
“行，我干！”刘青几乎没有犹豫。
粉面馆里卖得很杂，什么牛肉粉面，辣鸡、软哨、肉末各种哨子的都有。既然现在就开始上班了，刘青也就不能闲着了，两间门面打通的粉面馆，小点的一间是做的厨房，一间是摆放的长桌塑料凳，现在客人不少，店里都已经坐满了人，刘青看见有人吃完起身离开，就赶紧上去将桌面和碗筷收拾干净，以便后面的客人能有一个座位，有些不讲究的客人直接站在店外，端一碗粉有知有味的大口大口吃着。
上午九点半，客人终于少了起来，排得长长的队伍也消失了，店里只有两三个来得晚的客人还在吃着，而店外的一个大铁盆里正泡着满满一盆的碗筷。
老板娘坐在收银台后面正玩着手机游戏。而刘青正与另外一个服务员正打扫着卫生，有些食客吃了鸡肉不把骨头吐到桌上，而是吐在了地上。吐到桌上的话，收拾碗筷的时候直接一抹布弄到碗里倒进潲水桶里，不像现在这样还要去打扫，刘青发现地上除了鸡骨头和猪脚的骨头还有不少用过的纸巾，明明垃圾桶也离得不远。
穿着白色服务员衣服的姑娘，刘青只知道她叫小溪，这还是老板娘叫她的时候刘青在一旁听见的。
姑娘一张不施粉黛的瓜子脸上肌肤白嫩，五官秀美。来店里的食客大部分男人都会偷瞄几眼，当然刘青也不例外，人总是向往美好的事物。
卫生打扫完毕，刘青冲着小溪露出一张笑脸，小溪回以一个微笑，两人都没有搭话，毕竟刘青也不是个健谈的人，关系不熟没说两句就会把话题说死。
没新的顾客，干瘦秃顶的老板走出了厨房，刘青递上一支烟，老板看了看刘青手里的烟盒，摸出裤兜里的磨砂香烟。
“来，抽我的。”
刘青也不感觉尴尬，很自然的接过了烟，“啪嗒”一声点燃香烟，深吸一口缓缓吐出。
“你们俩，要抽到外面去抽！”
老板娘用手扇着烟雾，皱着眉头对他们表示不满。
干巴老板谄笑一声，走出店里，跑到外面去了。
刘青也说了声抱歉，也跑了出去，两人就在外面吞云吐雾起来。
“狗改不了吃屎！小溪，你看看老王，从结婚起就说要戒烟，到了现在二十多年了，我都记不清他说过几次要戒烟了，到现在也没见他戒掉。”老板娘看着外面正抽的美滋滋的自家男人，就气不打一出来。
“田姨，消消气，烟这东西一但上了瘾，就很难戒掉的，再说了，王叔都抽了几十年了，看他也挺健康的呀！”小溪见老板娘越说越气，只好安慰一下。
“健康个屁！你是不知道，他有时候整天都在咳嗽。让他少抽点少抽点，他就是不听。抽抽抽！我看他哪天抽死了他就高兴了。”老板娘说起来就一肚子火。
“唉！我爸也是这样，他本来身体就不好，还是离不开这香烟。我跟我妈也不知道跟他说过多少回了，他现在每天都要抽一包。”小溪无奈的叹了一口气。
“你看看外边这俩人，那个新来的小刘看样子也是个老烟枪，真不知道男人咋都喜欢那玩意。”
刘青正和干巴老板蹲一块闲聊着，就见老板娘跟小溪说着话，还时不时的对他们指指点点，看她那不爽的表情也知道不是说啥好话。
“嗨！莫理那个哈婆娘，老子抽个烟天天都要遭她说几遍，有时候还把烟给老子甩了，几次绝架都是为了这个烟，有时候老子抽了烟她碰都不让老子碰，想起来都气！”一口方言的干巴老板，说起来也是满脸的不爽。
刘青不好说什么，只是笑了笑。
老板见他没接话，也没说下去，而是问道：“小刘哇，哪点的人啊，今年好大老？”
“本地人，今年25了。”刘青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本地人，至于年龄那是他剪了头发刮了胡子照着镜子自己估算的。
“25啊！看不出来耶，没想到这么小啊！”老板有些惊讶的又看了看刘青得脸说道。
“哎！莫说小溪这妹崽也才20岁，长得也不错，你们俩个可以多接触接触撒，不是有个说法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咩？”
“嘿！老板这你也想的出来，你看人家那自身的条件，能看上我这样的才有鬼。”刘青自嘲一笑，自己什么情况，自己比谁都清楚。
见他一脸的没自信，老王就不爽了，说道：“你怕个屁啊！那女娃儿还不是就长得好看一点而已，除老这个她还有啥子条件嘛？还不是跟你差不多的。要是有啥子好点的条件也不会在我这点来老喔。”
“莫觉得自己条件差啊那些，我给你说嘛，现在嘞些女娃儿好多都是出去打工上厂，遭那些厂里面的小丝儿些骗到手老，然后肚皮搞大老那些女娃儿的爹妈才晓得。只要你嘴巴会说，把她心里面哄得甜蜜蜜的，哪有搞不到手的哟！”
听着老板传授的经验之道，刘青还真没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干巴老者原来也是一肚子的坏水。
晚上在店里昏黄的灯光照耀下，刘青放下最后一个洗完的不锈钢碗。此时店里已经没有了客人，小溪正在店里仔细的打扫着卫生，桌子板凳全都要擦一遍，地上的垃圾也要扫干净，明天还得开门做生意。
老板娘正在算着今天的盈利，看她眉开眼笑的按着计算器刘青就知道赚的不会少，刘青洗了三大盆的碗，洗了都快一个小时了，还是他手脚快，自己都洗了这么多的碗，她哪能不赚。
一碗牛肉粉八块钱，粉本来就便宜，也就是那几片牛肉值个两三块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