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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_1、有凤来仪

她嫁的是北周的江山,为她陪嫁的,却是陆家的忠骨。
  陆栖池胭脂色的衣角掠过承乾宫的殿门,步摇簪子发出细细碎碎的响,瓢泼大雨打湿了她沉重而繁琐的宫装,她看着灯火通明的宫殿,只觉得一颗心被吹得乍凉。
  别枝撑着伞在她身后追着,提着的灯笼早被雨水打湿了,她踉踉跄跄地跑着,哭喊着:“娘娘,娘娘——”
  陆栖池拖着一身迤逦,蜀绣的被纹上了瑶池牡丹的花样,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,发髻上的双翅步摇被碰得轻响,双手垂在身侧,她抬着头看着上面灼热刺眼的三个字,像是隔着万家灯火,遥不可及。
  她那样的消瘦。
  她曾以为日久见人心,她迟早会走进他心里,没想到这一路都是淬了毒的荆棘,满路的泥泞污秽,叫她不得不臣服。
  “臣妾陆氏,求见陛下——”陆栖池在殿门前跪下,她跪在雨水里,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。满身的风华像被折断了翅的鸟儿,她将她的倨傲卸下,披上温柔乖巧的皮囊。
  别致把伞举到她的头顶,试图替她遮挡着那些风雨,她呜咽地哭出声来:“娘娘,您回去吧娘娘,您身上的伤还没有好,奴婢求求您了……”
  她是最爱干净的,如今衣裳上满身的污垢她却顾不得去揩了。
  陆恕己在的时候,有丫鬟将她的衣裳弄上了茶渍,便被拖下去折断了一双手。
  可是徐清宴连她喜欢什么颜色的衣裳都不知道。
  陆栖池抬头看了看,眼里一片清明,又是慈悲,又是狠厉。她想,这便是她渴望了半生的爱情,这便是她不顾一切的后果,这便是她赌上所有筹谋的局。
  到头来,无非是她一个人的春秋风月。
  背脊上撕裂开的疼痛,好像一点点地撕扯着她的血肉,钻入骨血。疼痛过后便是酥酥痒痒的麻,然后又是钻心去骨的痛。
  可她已经不在畏惧什么了,她拔高了音调,尖锐又决然地道:“臣妾——求见陛下!”
  小太监苦口婆心地劝她回去,陆栖池却恍若未闻,她只知道,如今,只有她可以救陆家了。
  雨还在下,陆栖池的脸色越发惨白,小太监不忍地道:“皇后娘娘在里面。”
  闻言,陆栖池险些扑到地上去。
  不知过了多久,大殿的门缓缓开了,金色凤袍的女子缓缓踱步出来,她扶了扶赤金的发簪,居高临下地看着陆栖池,轻嗤:“若是为那反贼求情,妹妹大可回去了。兄长谋反,妹妹自己也是戴罪之身,陛下不治你内外勾结之罪就已是恩德,你该感激涕零才是。”
  齐长蔚轻蔑地看着她,陆栖池始终不曾抬头,她从未如此清醒过,也从未如此绝望过。
  “将我扣在凤来宫的是你,派人告诉兄长我生死未卜的也是你,引他带人入宫救我的是你,撺掇陛下治他谋反之罪的也是你,”陆栖池终于红着眼看她,四目相对,眼里的愤恨一览无余,她咬着牙道:“皇后娘娘好盘算!”
  齐长蔚咯咯咯地笑,掩面看她,不知道是悲伤还是兴奋,她道:“陆栖池,从始至终,你都是最蠢的那一个。”
  看不见齐长蔚仁善下的一颗坏心,也看不见陆恕己狠厉下的一番深情。
  “殊妃娘娘,陛下请您进去。”老太监走出来,恭敬地道。
  齐长蔚冷笑,不知道是对着里面的陛下,还是对着外面的陆栖池,她倨傲地扬起头颅,踩着稳稳当当的步子走进了风雨里。
  别枝扶着她站起来,陆栖池用五指扣住大殿的门框,似乎看见了救赎一般。她挺直了腰杆,一步步地走进去,跪在了大殿之上。
  “承欢,如果是为了陆恕己,你便回去吧。”揉了揉眉心,徐清宴压抑着怒气和烦躁,尽量平静地对她说。
  他喊的是她的小字,眼里分明有四分柔。陆栖池强撑着笑挣扎起身,“兄长怎么可能会谋反?!他是从一开始便拥护您上位的人啊,他对您是忠心赤胆……请您明察!”
  缓缓,她又换了两分哀求的语气,扯着他的衣角,眼眶已然通红,“您……信我?”
  徐清宴阖上目光,不忍地道:“承欢,你回去,朕恕你一回。”
  “陛下,”陆栖池缓缓看着他,隔着时光岁月在看他,眼角犹自落下两行泪来“臣妾当年不懂事,妄求得天子垂怜,赔上了尚好的年华和陆家。如今幡然醒悟,您无非,无非是不爱我,所以不曾怜惜过我的境遇,不曾心疼过我的两个孩子,甚至,也不曾相信过臣妾。。”
  “此后,臣妾愿青衣古佛,日日斋戒焚香,为陛下和北周祈福。只愿,只愿陛下隆恩,绕兄长一命。”陆栖池垂眸,匍匐在他的脚下。
  可笑她一生取得承欢之名,住得长乐之地,却不曾承欢,也不曾长乐。最后落得破败坎坷,诛心之痛。
  “你竟是这样想的……”徐清宴眸子里似乎有了波动,他看着跪在他面前的女人,终于问道:“为了陆恕己,你竟愿做到如此地步?”
  他想起了从前的承欢。张扬放肆,嚣张入骨,眼底春色浮动,乖张狡黠。
  他的承欢,踏清风明月而来,抱九重天宫起,环御园落座,是神仙妃子,是四月的风,是他枕下的红笺,是他云雨时的隐忍。
  “他是臣妾的哥哥。”纵然没有血缘,纵然她只是个捡来的,可陆恕己待她,从没有半分苛待。
  徐清宴看了她许久,最后自嘲地移开目光。
  “只此一回。”他道。
  陆栖池犹如来时一般回去了,她走了两步,却险些摔倒在地上,她满眼的茫然空洞,一双灵动的眸子,生生磋磨在了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。
  这便是代价,她用一个鲜衣怒马,明艳朝气的承欢,换了一个温顺乖巧,安分守己的殊妃。
  陆栖池看着云雨过后的天,她携着一腔孤绝走出去,自嘲地揩去脸上的泪渍,她不知道是笑了还是哭了,满目悲戾,生生呕出一口血来。
  她不经意地擦去嘴角的血,双膝一软,险些跪倒地上,有人搀住了她的胳膊,声音是透骨的寒凉,他道:“娘娘小心。”
  陆栖池已然不顾如今的姿态,她轻蔑地与他对视,眼底满是讥诮。她看见那双冷清孤傲的眸子,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,淡漠又乖张,不可一世的倨傲。
  他稳稳地扶起陆栖池,将她搀起来,然后收回修长的手指,双手拢在朱红色的官袍里,淡漠地收回目光,淡然地走了进去。
  他不屑一顾,他嚣张入骨。
  陆栖池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,上面满是污垢,厚厚的一层,盖住了她绣鞋上的东珠,满目疮痍。
  传闻殊妃陆栖池是宫里活得最恣意的人。她的兄长是昌平侯兼禁军统领陆恕己,陆家世代忠良,满门荣耀,是北周第一世家。
  她也是北周最尊贵的千金之一,凡她所喜,皆她所得。
  她便是要天上的月亮,陆恕己也会搭着梯子给她摘下来。
  后来她嫁给了太子殿下徐清宴,成了太子的正妻,后来便是宠冠六宫的殊妃。
  便是这位世人艳羡的皇妃,在哥哥谋反的第三日,死了。
  抹脖子,是自戕。
  北周政元三年,殊妃陆氏病逝于长乐宫,追封殊肃仁德孝慈懿皇后,百年之后,与帝合葬。
  而就在殊妃头七的时候,陆栖池看着铜镜里这张姣好精巧的脸蛋有些怔怔的,身后的女子为她簪上一支双翅步摇,赞叹道:“我们枕朝生得这样好,日后定然不愁嫁的。”
  “姨娘好生歇息,我这便走了。”算是算时辰,如今该去给老太太请安了。她也病了好几日了,总不能就这么搪塞下去。
  薛姨娘生的妩媚娇气,风姿动人,一颦一笑都是风情万种,一双精致的眸子里有了些许雾气,绕是陆栖池也觉得,这个女子生的着实美艳,便是不笑也勾人。
  一个艳绝人寰的女子,又懂诗词书画,也让薛姨娘在宋府的地位稳固,就是比那太太还要体面几分。
  薛姨娘垂下了眸子,“去吧,若是身子不爽就早些回来。”
  陆栖池看着镜子里明艳朝气的小脸,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。才十三四岁,生的这样好,是喜事。可这样一张脸生在一个庶女上,还是挺糟心的。
  陆栖池站起来,裙角微微摇曳,这个小姑娘十来岁的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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