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姐您的身子……您素来体弱,昨日又受了一夜的风寒,夫人若是看到您这般,定会伤心难过的啊!”
苏九歌摇了摇头,“咳咳,我无事,我清楚自己的身子,你快去吧,这事拖不得。”
弥竹还想说什么,但看到苏九歌这副样子,最终朝苏九歌磕了个头,郑重说道,“小姐放心,弥竹一定办到!”
苏九歌点了点头,直到弥竹的身影消失不见,她才缓缓叹了口气。
当年外公执意不肯母亲嫁于父亲,然母亲执拗非常,宁可与外公断绝关系,也要嫁到相府。头几年,外公几乎不与相府走动,与母亲的关系更是差到了极点。后来有了她,关系才渐渐地缓和。
上一世母亲死的时候,外公并没有来为母亲送行,自己一介女流,绵薄之力根本就扭转不了丝毫,她一直怪外公不近人情。
现下想来,母亲在闺阁之时,外公最是疼爱她,怎可能真的弃母亲与不顾?她犹记得上一世外公在得知母亲去世后,一夜之间头发白了大半。分明就是她的好父亲瞒着外公,直到尘埃落定才将消息放出去。
然那时父亲朝中大权在握,外公又年事已高,此时也就不了了之了。
苏九歌重新跪在封似锦的灵前,双手撑地,缓缓地叩下头去,“娘,女儿不孝,一为让娘平白遭这不白之冤。”
再叩,“二为愚钝蠢笨,丢了自己还有莞阳孩儿的命。”
三叩,“三为害人害己,让封家数百人死不瞑目!”
苏九歌直起身子,手掌轻轻贴在漆黑的棺木上,眼中似有一汪深谭死水,兴不起半点波澜。“娘,女儿发誓,欠我的,女儿要一点一点的讨回来!”
灵前的火星子烧得啪啪作响,倒映出她前世所受过的所有屈辱。
火影中打扮的雍容华贵的女子轻蔑一笑,“瞧瞧,当年风华绝代的相府嫡女如今是怎么个残败模样,跟我抢景,你也配?”
她微微弯下腰来,也不嫌地上的血渍粘上罗裙,苏千灵伸出一只手抬起苏九歌的下巴 ,随后一巴掌扇在苏九歌的脸上,嘲弄地看着犹如草芥一般趴在地上的苏九歌。
“姐姐,不妨告诉你,我和景在你嫁进王府之前就互许了终身,若不是你,我才应该是这景王府的女主人!凭什么!就因为你是嫡女,我是庶女?我就得把自己的男人拱手让人!苏九歌,你有今天全都是你的报应!报应!”
看着眼火影中的那个女人,苏九歌不由得攥紧了拳头,因为她这漫天的仇恨皆是因那女人而起。
苏九歌就像一只不知疲倦的人偶,粒米未沾,从晌午一直跪到了晚上。
直到苏靖安带人来到这里,苏九歌才踉跄地站起身来,拍了拍身上的尘土。
苏九歌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