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都,Secret of Rose餐厅。
餐厅内部以黑白为主色调,只缀以明艳的花束,简洁自然又生气十足。
明微踩着高跟鞋踏进这家餐厅,她微笑得体,着纯白色连衣裙,头发蓬松自然垂在身后,落落大方。
最令人注目的自然还是她的容貌,眼睛里好像蓄了一汪水,清透无暇,熠熠生辉,脸型小巧,堪称完美,饱满的额头,挺直的鼻梁,无一不是精雕细琢,美得让人移不开眼。
服务生看得有些痴了,被经理点醒才走近询问,“女士你好,现在要点餐吗?”
她极少来这种餐厅,只浅浅道,“我等的人还没来。”声音柔婉乖顺,像只小奶猫。
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五分钟,还是没有人来。
她眉头轻蹙,有些疑惑,难道是自己来错地方了?
又仔细地看了下信息,确认,是这里没错。
她电话打了过去。
“明先生。”冷漠又疏离的语气。
明志理是他的父亲,在十八岁的时候才找到她,说是要见面,弥补错失多年的父女之情。
明微拒绝了很多次,被他缠得没办法,只应了这么一次。
“明微啊,我的好女儿。”
“明先生,你已经迟到了,我的耐心很有限度。”
对突然冒出的这么个便宜老爹,她实在是不稀罕。
十八年,明志理十八年不闻不问,如今却死缠烂打要认她这个女儿,这事怎么看都透着古怪。
正打着电话,餐厅里走进来一位戴着墨镜的高瘦男子,俊秀非常,他一眼便看见了端坐在那里的明微,嘴角勾出一丝笑。
上前移开她的手机,还未待她反应,便俯身亲了上去。
干净清冽的薄荷香,在餐厅馥郁的玫瑰花香中是独特的存在,令人神清气爽。
这个吻只持续了两秒,那男子便移开了。
他的嘴唇很薄,染上了浅淡的口红,添了几分邪魅。
明微把手机放回白色小包里,又理了理衣裳,这才起身,跟他四目相对。
厉时言的脸上带着玩味,眼睛大而明亮,是很帅气的类型。
可是,在明微面前,帅气没有用。
她膝盖往上一顶,重重地打在厉时言的大腿上。
这一下做得隐蔽,又因为角度原因被桌子遮挡,就连服务生都没看清楚。
随后轻飘飘地往餐厅外走。
白色连衣裙的裙摆在风中扬起好看的弧度,明微面庞平淡似水,眸子里的怒意却是满满。
刚走几步,她的手臂就被拉住。
随后一扯,明微便进入了他的怀里。
“明志理把你卖给我了,你不知道吗?”厉时言离得太近了,两人几乎是鼻子贴着鼻子的距离,这样的亲密让明微觉得不适。
她头往后微仰,又往侧面偏了偏。
明微懂了明志理的真实用意,根本不是什么父女之情,薄情寡义之人,从来都没把她当成女儿。
“第一,我成年了,不再有监护人,我的事情自己可以做主,第二,买卖人口是犯法的,需要我亲自举报你们么?”她太过镇定了,嘴皮子又利索,如果不是事先调查过,她报的是表演系,厉时言都要以为她学的是法律专业了。
“好啊,你去举报。”厉时言挑眉,不仅不生气,反而来了兴致。
厉时言把她紧紧箍在怀里,动弹不得。
明微力气不大,挣脱不开,看向服务生,“救命。”
她的眸子里蓄满了泪水,下一秒就要落下来,像娇艳欲滴的花朵,美丽动人又楚楚可怜。
服务生正要上前,被经理拉住,“人家小情侣的事情,你掺和什么?”
从最初的亲昵到现在的搂搂抱抱,再加上这两人颜值高得逆天,理所当然地被当成了一对儿。
明志理在隐秘处观察着,看到这里,早已乐开了花,这事儿,成了!他满意地离开。
明氏也算是有名的企业,但是在帝都厉家面前,还是要差上不少。
明志理是个实实在在的商人,他重视生意和钱财多过一切,明微的母亲便是看透了他这一点,才在生下明微之后毅然决然地离了婚,带走了明微。
直到今年,厉家要为家中二儿子订婚,明志理生出了联姻的心思,小女儿如今十七岁,自然也是见过了,却没看上,不甘心这门好婚事落在别人手里,他这才想起了刚刚成年的明微。
明微直直地看向他,“够了吗?你想怎么样?”
厉时言早被家里长辈逼着相亲数场,这帝都里的富家千金大都一个模样,倒是今天这个能稍微入眼。
他很有兴致,“我啊,想把你领回家,叫他们看看,没什么问题这婚事就定下了。”
明微很难理解这些人的想法,把婚姻当成儿戏么?
她顺从地点头,“那你可以放开我了吧,衣服都被你压皱了。”
小奶猫的声音,透着稚嫩和青涩。
厉时言很满意地松开了她,大腿还隐隐作痛。
明微随手去桌子上拿起个玻璃酒杯,在桌角上重重一摔,断裂面锋利且不平整。
她嘴角噙着笑意,“先生,有些账你还是去找明志理算一算吧,别再缠着我,不然我会教你知道,什么是致残性正当防卫。”
厉时言被她的冷静和狠厉镇住了,他从没见过獠牙这么锋利的奶猫,倒也不再动她。
明微去了收银台,“杯子多少钱,结账。”
这一次的声音则清冷许多。
收银员战战兢兢地收了钱。
明微手里死死攥着碎裂的杯子,这行为,早把餐厅里的人看呆了。
“不要随意想象别人的关系,很可能,你们会害死一些人。”
她留下这么一句话,离开了餐厅。
那服务生脸红了一下,又看看还站在餐厅里的厉时言,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是好了。
明微打车回家。
路上又收到了明志理的信息,“微微啊,回来吧,这么多年了,父亲很想你回到明家。”
明微只看了一眼,就锁了屏,明志理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,刚刚那个男子矜贵不凡,又说那种莫名其妙的话,必然是得了他的同意,只是不知道明志理到底许诺到什么地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