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,是满城的鲜血。
到处是哭嚎声,孩童的妇人的男人的夹杂在一起,混乱无比……
“都搜干净点,值钱的都不许拉下!这可是徐州首富井家,可都是宝贝!”一个将士喊道。
“是!”
“将军,没有找到那个女人。”一个士兵一身污秽地匆匆跑来。
“找不到?”一旁,一名身着青色战袍的男子将手上的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,“她大着肚子能跑到哪里去?!传令下去,封锁城门,将所有的有孕妇人捉起来,不论生死!”
“是!”
“周史,你命人再去赶制那女子的画像,务必要让每个士兵都记住她的长相!”
“方承,你且再带百人去将全城搜个遍,老子就不相信了,一个大活人,还能消失不成!”
“是!”
着铜甲的将士摸着下巴,头顶上的牌版龙飞凤舞的写着“精世禁行”四字,“井家的东西都搜完了?”
“回将军,除去奴仆的屋子没搜,其他的都搜过了。”
“将军,这个应该是殄夫人的那块玉佩。”
他接过士兵递上来的玉佩,手感细腻,翻了个面,字迹刚硬的刻着一个“殄”字。
递向一旁的男子,“不错,这的确是王爷的字迹。”
他冷笑一声,“上好的暖玉,不给我妹妹反倒给了那个贱人?”
他眯起眼,“众将听令,井殄媚上欺下,欲夺王妃后位,实在罪该万死,若是捉到了那个贱人,本将军,赏金万两!”
“是!”
“庞将军,这殄夫人毕竟是王爷最在意的女人,现今还怀着王爷的子嗣,王爷若是登基,那便是王爷的大皇子,咱们这么做……”
“最在意的人?呵!”他面向凶狠地看着那个将士,“她一个狐媚子,上回若不是本将军听见她与一男子的对话,本将军还以为她是一个温婉可人的侧妃!”
“什么意思?”那人没反应过来。
“意思就是……”
“雷老将军,您不能进去……”门口一名士兵说道。
“庞乾钧!王爷登基在即,你却在此屠城!”推开那名士兵,一两鬓微白的男子冲了进来,“你妹妹阴狠善妒,你!”
“死老头子,你敢说我妹妹!”庞乾钧一甩【和谐】刀刃上的鲜血,“那你就去死吧!”
“将军,我实在是拦不住他……”
“雷桀率兵屠城,被本将军当场诛杀!”他猛地将大刀扔在地上,大刀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,震得在场的众人心间一颤。
“是!”
“你是谁……”
稻草堆旁,妇人强撑着意识,身下血迹斑斑。
白衣少女轻迈着莲步,边走边施展着双手。
她手展莲花印,金色的灵力源源不断的注入妇人的体内。
“你得把孩子生下来。”
“生下来?我这是,要生了吗……呃……”
少女见她意识涣散,手中施力加重,痛意浪般向妇人涌去。
“啊啊啊啊——痛!好痛!啊啊啊——”妇人双眼猛地瞪大,面目狰狞地尖叫着。
“夫人坚持住啊!”少女又换了个印,金色的灵印将妇人层层包裹。
“啊啊啊啊啊!诀!好痛!啊啊啊啊——殄儿好痛——啊啊啊啊!”妇人惨叫着,拽着稻草的手指甲深深的陷入掌中,血迹斑斑。
“加油啊,夫人!一切都是为了孩子!”
“啊啊啊啊啊啊啊!”
妇人身下血如江滔,少女咬住唇瓣。
这是难产。
变幻出一把樱红色泛着流光的匕首,少女狠狠地刺向自己的心口。
没有想象中的血柱喷出,她的胸口仅是浮出了几滴血,而这几滴血,却足以使她脸色苍白。
少女又变幻出一只碗,将血置于碗中,示意妇人喝下它。
妇人狰狞着脸,强撑着意识,问道:“这是什么?啊!”
“可以保住你孩子的药。”她微笑着,将碗送到她唇边。
妇人用唇碰了碰碗中的血,强撑着,舔了一口,接着便一口饮尽。
少女见她喝了,松了一口气,又缔了一个金印,狠狠地打在妇人身上。
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”
“我的!孩子啊啊啊啊!”
“夫人,就要出来了!”
“啊啊啊啊!”
“啊诶啊诶......”
少女小心的将婴童裹在变幻出的锦布内,将婴童放在了妇人身边。
“夫人您看,是位小公子!您看他一生下来就如此精致,不像别家的小孩皱巴巴的,长大后想必是个夺人珠目的美男子!”
“多谢姑娘救命之恩!”妇人流着泪,欲要起身。
“夫人哪里的话,快些躺下。”少女忙扶住她。
“敢问姑娘芳名?”妇人似乎有些小心翼翼的。
“叫我……”那少女唇瓣一张一合,吐出来的字眼却是令人听不清楚。
“什么?”
少女一愣,又吐出几个无声字。
“什么?你叫什么?”
燕昶闵惊得坐了起来。
“唧唧……”锦被上的白团子随着他的动作,滚到了一边,有些迷茫地抬起小脑袋。
燕昶闵皱眉,拎起它的尾巴,举到了自己眼前。
白团子倒立地看着他。
梦?
他将白团子丢到一边,起身,将外衫披上。
“主子起来了吗?”似乎是听到了屋内的声响,外面传来了一声女声。
“进来吧。”
房门被推开,一个身着白裙面貌带着些英气的少女端着盆水走进来。
“主子,暮公主来了。”
燕昶闵停下擦拭的手,“她怎么又来了?女孩子家家的,一天到晚都不在自己宫中呆着,天天跑出宫,像什么样子。”
少女表面无情,心中腹诽道。
还不是您抢了暮公主的大厨,那暮公主嘴巴又叼,只好天天跑来王府蹭饭了。
“她现在在哪?”他细细的擦拭着手。
他的手长得很好看,手指修长白皙,指甲修饰的整整齐齐。
“回主子,暮公主现在正在前厅吃早膳。”
“吃吃吃,一天到晚除了吃还会干什么。”
少女接过他刚擦拭完的帕子,端着盆子走了出去。
白团子瞪着铜铃般的眼珠子,跳到了铜镜前。
燕昶闵将披散的长发高高束起,脸上狰狞的疤痕,他厌恶的拿起桌上的白玉面具。
白玉修人。
正在心里感慨着,却不想被他一把拎起抱在了怀中。
一股熟悉的馨香,在她的鼻尖扑腾翻涌。
往他怀里蹭了蹭,白团子舒服的伸了个懒腰。
“你倒是会享受。”燕昶闵捏了捏她尖长而又柔软的耳朵,一扫心中恶气。
“唧唧……”
“啊啊啊啊!狐狸!”
燕昶闵抱着她刚走进侧厅,一个黄艳的身影跑了过来。
白团子惊得跳了起来,不料却被一双手捉住了。
“唧唧!”谁啊!
“好可爱的小狐狸!”那人使劲的在白团子的头上蹭了蹭。
“唧唧!”白团子尖叫着。
阿闵救命啊!
燕昶闵熟视无睹地端起桌上的香茶,抿了一口。
“唧唧!”姑娘你快放开我!
见那黄裙少女还在使劲地蹂躏着白团子,而那白团子还在那里哀嚎,他咽下茶水,“燕暮纯,你是要把它玩死么?”
玩?
白团子心中泪流满面。
“嘿嘿嘿……”少女【和谐】干笑了几声,在一边坐下,双手却还在继续着蹂躏白团子的耳朵。
“昨个儿就听江穆说哥你捡了一只,全身雪白又极有灵性的小狐狸,如今看来,真是太让人喜爱了!”
燕昶闵放下手中的筷子,淡淡地看着她。
“哥!你别那么看着我,我